受疫情影响,国内的冰雪场在今年春节期间陆续暂停营业。正值冰雪运动旺季歇业近一月有余,冰雪场地的经营无疑元气大伤,相关人员也遭遇了近年来最大的一场打击。
首当其冲的是受季节限制大的雪场。尽管2022年冬奥会的脚步带动了中国的冰雪热潮,但由于雪场及其附加设施的成本巨大,大多数雪场尤其是度假型雪场,本就常年处于亏损状态,主要依靠冬季收入勉强维持。“今年万龙按计划是要打一个‘翻身仗’的,”万龙滑雪场董事长罗力说,“2019年秋天我们预计的营业额是2.6亿,这样今年能达到不亏损,现金流回正。”从2003年到现在,仅在硬件设施上万龙就投入了20多亿,今年需还银行9000万的银行贷款本息。
万龙的负重前行只是中国诸多滑雪场的缩影。包含春节及寒假的1-2月是雪场及其附属企业支撑全年的“黄金时段”,如今受疫情影响,“黄金时段”戛然而止。“这个雪季的势头本来非常不错,从雪季开板到1月28日暂停营业前,万龙的滑雪人次相较于去年同期增长了30%,酒店入住率增长了34%,已经收入了1.52亿。”罗力分享道。
尽管目前重新营业的讯息陆续传来,吉林的北大壶、松花湖,崇礼的雪场都将重新开放,但对于其他地区雪场而言,即使3月可以重新开放,此时也已经接近雪季尾声。尽管部分滑雪场一直在进行四季经营,但即便是国外四季经营成熟的滑雪度假地,夏季收入只有冬季收入10%左右。夏季经营的意义主要是让员工不流失,让闲置的酒店餐厅资源得到利用。万龙在疫情期间一直坚持造雪,罗力说:“我们曾经雪季坚持营业到五一小长假结束,今年也希望能坚持到五一。所以停业期间我们仍然在造雪,希望能在温度合适的时候多存点雪,保证两、三条雪道在气温升高后还能开放。”
冰场虽然受季节限制较少,但在暂停营业期间,冰场的支出与营业时相比并没有太大差异。“冻冰的机器每天都开着,每天都得打理冰面。”庞清佟健冰上艺术中心创始人佟健说。而另一家北京主营花样滑冰培训及冰上表演的公司万域芳菲也同样遇到了一些困境,“我们在北京有两个冰场,一个算是我们的主力冰场,每天都要冻冰,虽然不对外营业,但是要维护,另外一个冰场地处五环,人相对较少,所以我们就化冰了,这样能节省一些电费,但是实际上对我们也很不利,因为再次冻冰可能要一周的时间,也就是说我们得到开业通知后还需要一周后才能再营业。”万域芳菲创始人郁菲介绍,歇业一个月,大的冰场仅维护成本、人员工资以及冰场租金就亏损250万。
室内滑雪场尽管受季节限制影响较小,但同样受损严重。“歇业后室外雪场可以不造雪,但室内滑雪场不行,造雪机不像室外雪场那样是造雪泡沫,一天能造的雪比较少,”乔波滑雪场总经理霍鸿昇说,“为了开放后对客人负责,我们要在开业前把原来的雪全部换了。所以制冷没停,制雪也没停。而且室内雪场相较于同规模的室外雪场的造价高,建成投入5亿,至今仍有不少银行本息需要还。”
面对这样的产业危机,不少省市也在积极出台政策。但更重要的是企业自救,拓宽经营理念,转变经营模式。越来越多的企业将目光转向了线上,郁菲说:“我们应该是业内最早开辟线上课程的冰场之一,疫情期间我们开了停冰不停课不停练的活动,让教练把辅助的陆地课程录制成视频的形式,所有会员可以通过线上预约系统来免费观看,在家跟着一起练。”她认为花样滑冰在中国处于萌芽状态,市场化程度尚低,“疫情给了大家一个月的时间去休整,等到开业的时候,我们判断会有一轮报复性消费的机会,只有歇业的时间里苦练‘内功’,不断完善课程体系、教学计划,在开业后才能抓住更多的学员,并且帮他们养成更好的花样滑冰培训习惯,也就是说更高频次上课和陆地课程的增加,这样我觉得会兴起一波新的高潮。”
危机一体两面,有危便有机,面对客观存在的“危”,中国冰雪场地经营者们一方面需要争取机会,另一方面也要争“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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