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次见到董博宇,是在河北涞源国家跳台滑雪训练科研基地的跳台前,他身穿围裙、手拿熨斗,在熨北欧两项国家集训队队员的雪板。这是雪上训练比赛必不可少的一环——打蜡。
雪板大多以高分子聚合物制成,有着肉眼难以分辨的孔隙,将蜡质用熨烫的方式浸润进这些孔隙,可以隔绝因摩擦生成的水膜,防止水膜聚结形成吸盘效应,同时滑行中板底也会逐步地析出蜡质,起到润滑作用。
将雪板固定在桌上后,董博宇拿起一块刮板,“要把这个板上的一些草和浮蜡用刮板刮掉。如果草比较多,用铁刮板单方向蹭,这样不伤板,再用塑料刮板把下面这层浮蜡刮去。”在细细地用刮板将雪板上的蜡刮成白色的沫后,董博宇拿起了刷子。“刷子分为软刷和硬刷,硬刷带有钢丝,当遇到黏在板面上的草刮不下来时,可以用硬刷来回将蜡与草擦出,最后用软刷清洁板面,接下来就可以进行打蜡了。”选出训练所需的蜡,董博宇将蜡贴在熨斗上让融化的蜡液慢慢滴下,最后一步是用熨斗将蜡来回熨平,不同颜色的蜡在滴上雪板后呈现白色中略带一些原本的蓝色或绿色,但在来回熨平后,雪蜡慢慢变成透明颜色。“熨的过程中要不断观察雪板,温度是不是太高,板上有没有起白,如果起白了就说明那里的蜡没有黏在板上,虚浮着。”董博宇说。
资料图
将打好蜡的雪板从固定器上卸下,立在一边,董博宇又拿起了另一块板,“一天大概要打10副左右,之前更多一些,要打15副,到现在已经打了2000多副板,”董博宇说。
别看董博宇打蜡这么专业,但他的主业并不是打蜡师。
晚上在康复区再见到董博宇时,他已经是另一个形象——脱下溅了许多蜡液的围裙,放下熨斗,揉一揉手,拿起筋膜枪,回归本职——康复师。
“我以前也是运动员,跑百米。”董博宇边给运动员按摩边扭过头和记者说,18岁时因伤停止训练,“当时医生告诉我只能手术,但不能再做剧烈运动了。其实以现在运动康复的角度来看,保守治疗加上科学训练可以很好地恢复。”直到现在董博宇仍然坚持每周进行2到3次百米训练,这份遗憾也是董博宇就读运动康复专业的原因之一,他还会不时回学校做一些运动康复或运动损伤预防的讲座。
北欧两项队运动员赵嘉文曾经受伤,经过8个月的康复后重回训练场,“我和董老师认识已经5年多了,我非常信任他。”赵嘉文说。董博宇回应道:“因为我曾是运动员,所以能感同身受,特别理解他们的心情。我最喜欢的事就是以自己的力量帮助他们解决问题。”业余时间董博宇会钻研相关领域的知识,包含体能训练、运动康复、运动营养等。
最初队里打蜡工作基本由队员和当时还是教练的葛达负责,董博宇主要是和队医一起及时关注运动员的身体状态。“董博宇从2017年来到队伍,一直任劳任怨,2018年他提出想学打蜡技术,希望能帮运动员节约打蜡的时间,运动员可以利用这段时间休息或和教练沟通。由于跳台滑雪训练时打的是基础蜡,打蜡没有太高的技术门槛,主要是要能吃苦。董博宇肯吃苦又善于学习交流,上手很快,今年国家集训队跳台训练时雪板基本都交给他打蜡了。”北欧两项国家集训队领队葛达说。
想让运动员少受伤病困扰所以学习运动康复,想让运动员多休息所以学习打蜡,“想为运动员做力所能及的事”是董博宇的工作信念,无论是打蜡还是康复,他都乐于钻研,未来或许他还会开发更多技能。
在北欧两项队,像董博宇这样全心全意为运动员服务的工作人员还有很多。营养师谭凯元来自广州,她每天都会推着印有“北欧两项移动补给站”的小车,站在寒冷的训练场旁为运动员及时送上运动饮料或饮用水。
图片来源:新华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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